时代变革更应多读书
发布日期: 2025-05-09
当年山河残破、救亡图存的时候,一批先生们带着一大批年轻人一边向西南转移,一边迎着炮火带领读书,你会问,命不保了,枪林弹雨随时可能落到头上,读书还有什么用?
这正是读书最大的意义,越是前路不明,越是黑暗压抑,越需要有光,有支撑精神不垮的力量。
中华民族有传承数千年的经典,有日用不知、但关键时候就大放光明的精神力量,我们有太多榜样和典范了。
曹公在《述志令》中曾坦言:“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欲为以一郡守,好做政教,以建立名誉,…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其自小志向一望可知,最后风云际会,克成洪业,比立的志向走的更加高远,须知,“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已经是了不得的宏图大志了。
但凡名垂千古的哪个不是少有大志,诸葛每自比管仲乐毅;两岁而孤,家贫无依、却以天下为己任的范文正;德被生民、功施社稷的魏国公;少时即有成圣贤大志的阳明先生;内圣外王、民胞物与的曾文正,不胜枚举,凡志向高远者,身上自带一种百折无回之气,由内而外迸发的驱动力始终促使他们向上攀登,“故能出入将相、勤劳王家,而夷险一节”,夷险一节何其之难,第一等志向便是支持他们的道统,也就是精神信仰。
这就是我对每一位弟子在入门时就提的问题:你的偶像是谁?
这是一个伴随一生、指引前路、与自己深入对话的问题,偶像是自己一生的北极星,是指引自己、认清自己、最终想要活成什么样的明灯。
《论语·子路》言:“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者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跟现在大众以为的带有贬义的“狂狷”不同,真实含义是有进取之心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统,是孟子传承儒道“舍我其谁”的浩然之气;是“集古今大成”的康成公;是直面屠刀、引颈痛骂的颜公;是“铭彝鼎而被弦歌”的魏国公;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文正;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是“屠我十族又何妨”的方孝孺;是“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的杨慎;是无数“临大节而不可夺”的狂狷者们“以血荐轩辕”,中华民族才绵延至今,一以贯之的正是道统,也就是“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
这世界正是由愿意坚持自己信仰的一小撮人主导的,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狂狷”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反复强调立志并忠实于自己内心的重要意义,不要怕嘲笑,不要怕诋毁,不要怕攻击,立定志向、一往无回,才能连接同道,共成一番事业。
如果”干大事而惜身“,瞻前顾后,既想赢得身前身后名,又不愿意承担风险,怎么可能成事?苏东坡在《晁错论》里有过精彩的论述:”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世之君子,欲求非常之功,则无务为自全之计“,想干多大事,就得担多大风险并付出多大的代价。
阳明先生入龙场之前有诗云:
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
夜静海涛三万里,月明飞锡下天风。
正是心中有道义,方能在面临险恶有此气魄,龙场悟道后一心以倡明儒学为己任,并与湛若水订交共举大事,在朱子理学为学术主流且是政治依托的情况下,所受排挤非难可想而知,可其一篇《别湛甘泉序》以狂者胸次摆明车马向当时主流意识形态宣战,这是何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
《论语·里仁》是关于儒家思想解释最彻底的一章,其中: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曾子曰:唯。
子出,门人问:何谓也?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儒学的底层逻辑就是这两个字:忠和恕,忠是对得起自己,恕是推己及人,这不就是利己利他嘛,大道相通,或者说殊途同归,各家思想流派发源都是一点,秉持第一性原理,在不同的时代环境做最合适的调整。
汉代儒家自董仲舒开始与玄学结合,唐代务实,与政治学结合,两宋受佛家影响太大,二程、朱子儒学近乎神学,阳明先生集心学大成,直言自家乃是儒家真骨血,其后如徐玠、张居正等都是心学弟子,庙堂江湖心学大行其道,并影响东南亚,尤其是日本,后世曾国藩、蒋介石、教员等都是拥趸,时至当代,儒家”忠恕之道“为什么就不能结合现世处境发展出一套适用于信息时代乃至未来智能时代的精神信仰?
总会有人做,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业?
立身总要有些狂者胸次才是,立大志。
新时代下的瑚琏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