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界定利益边界
发布日期: 2025-03-19
有年轻人问到了“中国人民站起来”的相关问题,再衍生细节一下。
中华文明从清末开始面临着西方列强全方位的构建,注意,就是很精准的“构建”,除了康有为说的“人种”要被改良和漂白,我们的文明根基汉字同样委屈巴巴的面临被淘汰的风险,汉字拉丁化清末民国在长达半个世纪里都是最热门的学术文化话题。其中汉字改革先锋钱玄同(记住这个名字,我们差点就写不了书法、说不了字正腔圆的强音),就主张:“我以为中国旧书上的名词,决非二十世纪时代所够用,如其从根本上解决,我则谓中国文字只有送进博物院的价值”,还有钱玄同强烈主张:“我以为今后的中国人,凡道理、智识、文学,样样都应该学外国人,才能生存与20世纪,做一个文明人”,好惊险,我想说今天要讲好中国故事的年轻人们差点就要无法“生存”了,他甚至喊出了“汉字不灭,中国必亡”的口号,还有刘半农、鲁迅先生,或多或少对这种主张是支持的。
当然,无论是日本思想先锋,还是中国在民族危亡之际做的种种尝试,现在的我们不能以一种上帝视角给予完全的肯定或批判,当时的人们肯定有其历史局限性,只是钱穆先生“给历史以温情和敬意”在当时是多么的形单影只。
彼时西方文明借坚船利炮以泰山压顶之势碾压全球(这才是关键),各民族的有识之士们面临的是什么局面:亡国灭种,救亡图存,可比现在的年轻人焦虑太多了,难免会有极端的想法,相比大多数麻木不仁的民众,只要想救国的都是志士,我们在肯定他们做出尝试的同时,也要看到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适合中国人民和中华文明的,就像想要挽救得了重病的人,救人的心意是好的,但乱用药、甚至上来就主张阉割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们感受到能让这些文化精英们提出“中国人白种化”、“汉字拉丁化”所面临的巨大的紧迫感和压力,设身处地的想想当时的处境,也就能更深刻的明白“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这句话对于民族、对于我们有多大分量。
即便到了现在,也依然有相当多的人在西方文明面前“长跪不起”,甘于做精神被殖民者,尤其是五六十岁的公知,他们经历了八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纪初美国制霸全球,于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削去膝盖、自我阉割,仅仅十五年前,褒扬西方贬损自己可是网上的主流观点,而且还总是打着理性客观批判性思维的旗号,好像为自己的文明自豪就是不理性的蠢蛋。
西方提出“文明等级论”,真的西方文明要比其他文明更“高级”吗?
西方文明,之所以能定义文明的等级,在于它的实力,在于坚船利炮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于当时领先全球的技术,在于廉价工业品和如潮水般的资本输出,让你不服不行、不想跪下都不行。
但所谓的文明,真的“文明”吗?
无非是一种强权强加的话语权。
大文豪雨果说得好:有一天,两个来自欧洲的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财物,另一个强盗在放火……我们欧洲人是文明人,中国人在我们眼中是野蛮人。这就是文明对野蛮所干的事情。
来到更早期,西方人在大航海时代发现新大陆开始,就以‘文明’的名义,给世界带来了大屠杀、人种灭绝、殖民、奴役、集中营、原子弹以及两次世界大战的骇人破坏,随着越来越多民族的觉醒,它越来越难以将其他文明定义成野蛮,尤其是到了今天,所谓的“灯塔”也在逐渐暗淡。
实力,包括经济、科技、军事、文化、金融,说到底实力的大小定义了文明的等级,国家的综合力量决定了文明的实力。
基辛格在《大外交》中其实已经给出了真相:“在一个推崇国家利益至上而又以实力为基础的国际社会,国家往往不会去考虑什么是应该做的,接受的是只要国家足够强大,做什么事情都会得到别国的认可。”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舰队跑到距离悉尼一百多海里的塔斯曼公海军事演习,该国防长还必须公开表示:“中国这么做完全符合国际法”。
我们一步步迈向曾经的巅峰,我们把重返巅峰视为理所当然,这是几千年历史给的底气,当有一天回到那个位置,全世界“自有大儒为我辩经”,就像福泽谕吉、康有为、钱玄同、还有福山一样。
新时代下的瑚琏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