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运作的逻辑
发布日期: 2025-03-01
早在三千年前,管仲就提出过“御神用宝”“轻重”等经济思想,相传还通过大量收购经济作物,诱使敌国放弃粮食种植从而削弱其国力,如今的中国在全球确实就处于这种大买家的地位,除了一些关键领域以及关键资源之外,基本都可以通过强大购买力影响国际趋势。
比如巴西最大的天然优良牧场叫潘帕斯草原,那里现在已经不再大规模养牛了,改为种植大豆出口中国,美国和巴西是中国主要的大豆还有玉米供应方,这些大豆和玉米大多用做牲畜的饲料,在过去的20年,中国的城市化进程突飞猛进,数亿人口搬迁到城市中居住,随着普通人生活水平的提高,每天消耗海量的肉类,这些食材是可需要饲料来喂养的。
再比如中国社会一年喝掉的白酒就足以两次灌满整个西湖,只要体量大,日常生活中那些不经意的行为,一旦乘以某个基数就会产生让人膛目结舌的效果,所以,人是一切社会问题的起点,也是一切社会问题的终点。
对于任何资源而言(社会服务也是一种资源),需求的规模扩大5倍,供给方式就必须重新架构而不是简单扩容,否则就完全供给不上。如果还需要在保障供中增加时间限制,比如,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无差别的供给所有需求者,那么,供给体系的复杂程度就会呈指数级递增。
总之,压力源于资源共享的规模。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头等大事,是不可剥夺的权力,然而,当亿万的人同时提出某种需求的时候,响应资源造成的压力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一方面,任何社会资源的供给都依赖一堆复杂的配套措施,这些配套措施的建设又相互依赖,互为前提条件,即便能彼此满足,建设完成并形成配套也需要时间;另一方面,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支付成本,提出需求的人未毕能够支付得起成本,需要有转嫁成本的方式。
然而,涉及到人的衣食住行和生老病死这种基本需求,往往需要在一瞬间就必须得到满足,对个体而言,那是头等大事,人的求存本能会怂恿自己采取一切方式去达到目的,直到其行为会受到强制性的约束。
疫情三年,我们亲身见证或者经历这种极限压力和考验。
人的需求如过无法得到满足,很容易叠加情绪汇成洪流,继而相互自我强化为群体性的共同行为,这种非理性的行为虽与初衷南辕北辙,然而,普罗大众无法从整理上理性的看待问题并采取合符理性的行为。
因为每个人的行为都受其精神结构所驱动,精神结构包括对自我的判断和对自我与外部资源关系的判断,以及依据二者的判断所形成的生存策略,这两个判断都是从个人视角产生的,受制于观察的视野和信息筛选的偏好,它天然就具备自我遮蔽性,不但会产生失真,而且会自动将失真的判断作为形成生存策略的“事实依据”,继而驱动自己去将生存策略作用于现实,并重复以上步骤,即便判断是失真的,只要生存策略作用于现实并得到了符合预期的反馈,这种失真的判断就会被循环叠加并自我强化,甚至自我催眠,信息茧房就是这么形成的。
当然也是旁氏骗局屡屡得手、以及有割之不尽韭菜的根本原因。
当亚里斯多德和柏拉图在悠闲的喝着茶进行哲思辩论的时候,成千山万的奴隶正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重复着惨绝人寰的辛勤劳作,似乎他们的生命和作为人的权力,完全就不在仰望星空的大师们所讨论的人性范畴之内。
当自由这种激动人心的名词在人类历史上诞生的时候,其实指代的对象仅限于非常少的群体,只不过普罗大众听到这些名词时会本能的把自己代入其中,于是,共识就这么凝聚起来了。
社会运作的逻辑就这么点事。